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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塵兮 作品

第293章 黃通第37號(三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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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劍東繼續對劉涵清道:“根據我以前所瞭解到的情況,知道劉總經理在任期間,對恩源集團的產業佈局結構,進行了廣泛的資源調整和重新配置,為企業長足發展打下堅實基礎,各項經濟指標,多年一直保持著行業龍頭地位。”

他提到,“尤其稱道的是,你在淮上市倡導了大電廠、大鐵路建設指導思想,對促進地方經濟發展,更是貢獻卓越。我為此深為敬佩!”

劉涵清的眼睛變得濕潤起來。

他長歎一聲,對熊劍東感動道:“謝謝你!這是我逃亡兩年以來,所能聽到最溫暖的一席話。”

旁邊的侯意映,發愣地看著熊劍東,分明感覺出來,他的這番肺腑之言,那種極其凝重的神情,還有沉穩的語調風格,完全像是出自於另外一個人。

這人,就是曾經在淮上市的恩源學院會議禮堂,由電視台女主播陳虹娟陪同,與玉磐論壇學生社團,曾有過深層次對話的華念平。

“再就是,雖然我對你被列入黃通第37號並不知情,卻記得在上級紀監委的一個資料裡看到過,”熊劍東又對劉涵清道,“按照有證據的結果統計,劉總經理所涉及到的經濟犯罪金額,大概也隻有五百多萬元。如果你能回國投案自首,並主動退出全部贓款,我認為完全可以得到寬大處理。”

“我不能回國投案。”劉涵清心驚膽戰道,“因為那些錢,雖然不曾被我揮霍,但已經血本無歸。不然,我何至於淪落到要做了鍋爐工,處於這種暗無天日的境地。”

就在熊劍東覺得劉涵清的這話,很有些不可思議,亟待向他問出個原因時,脖子猛然從背後,被一條突如其來的胳臂狠命勒住,頓時喘不過氣來。

緊接著,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,頂在了他的胸前,讓他動彈不得。

侯意映驚叫了一聲,閃身後退到牆邊,並迅速把目光瞄向四周,以便發現有什麼物品可以操在手裡,隨時發起進攻,解救熊劍東。

在背後對熊劍東發出突然襲擊的人,原來是身材高大的黑人德爾。

他的口袋裡,斜插了一瓶威士忌。

“德爾,你要乾什麼?快點鬆開他。”

就在劉涵清也跟著發出一聲驚呼,對德爾的莽撞進行阻止之際,侯意映早已經跳將過來,瞬間抽出了德爾身上的那瓶酒,重重砸向了對方的頭頂,並奪過了匕首。

隨著“嘭”的一聲爆響,德爾抱住腦袋,蹲身在了地上,鮮血橫流。

“德爾和我是朋友,不是壞人,!”

劉涵清趕緊對熊劍東、孫意映兩人道。

“他們,是什麼人?”

德爾護痛地咧著嘴,對劉涵清問道。

“我們大家都是華國人,雖然是剛剛認識,卻非常能談得來。”

劉涵清解釋道。

熊劍東很快脫了身上的西裝,把身上的白襯衣,扯出幾個布條。

侯意映動作麻利地,立即將德爾的腦袋包紮起來。

“我還以為,他們會對你不利。”德爾對劉涵清一臉沮喪道,“可惜了我這瓶威士忌,本打算要和你好好乾一杯。”

他聽不懂華語,在門口瞧見到劉涵清時,他的表情十分恐懼,便誤以為是遇到了壞人劫持,所以不明青黃皂白,纔對了熊劍東從背後冒然出手。

“對不起,我馬上就會賠給你一瓶酒。”

侯意映對德爾連聲道歉。

她說完,便走出鍋爐房。十幾分鐘後,便從便利店裡買了好幾瓶酒回來。

德爾身體結實,腦袋上雖然還在冒著血,卻一點也不在乎,硬是逼著熊劍東、孫意映與他對乾了一杯酒,以對自己剛纔的魯莽行為表示歉意。

通過交談,熊劍東和侯意映漸漸清晰,劉涵清和德爾之所以成為了朋友,是因為他從來不敢離開鍋爐房,所有的生活用品,隻能是靠了德爾幫忙采購。

“這個米國黑人德爾,性情算得上耿直豁達,可他為什麼,會是殺害範梨芝的嫌犯呢?”

兩人不約而同,都在心裡感到費解。

德爾醉醺醺地離開不久,熊劍東不忍劉涵清實在經濟拮據,便從身上拿出一些錢來,執意予以資助。

居然在這個時候向自己給錢,這使得劉涵清敏感地意識到,熊劍東與侯意映兩人,還不能把自己這個黃通第37號,暫時會怎麼樣。

但是臨走時,熊劍東卻出其不意,向劉涵清提了一個問題:“你聽說過範梨芝這個人麼?”

這是因為他敏感地想到,既然劉涵清與德爾關係深厚,說不定應該知道些什麼。

劉涵清頗為意外地愣了一下,微微點了點頭。

“就在昨天,範梨芝被髮現溺死在公寓的浴缸裡。”侯意映直接插話道,“你的朋友德爾,警察好像已經盯上了他。”

劉涵清猶豫著,不敢接話。

“好吧,劉總經理。”熊劍東道,“我們今天就先聊到這裡,過兩天會再來看望你。”

“能不能如實告訴我,”劉涵清這才問道,“難道你們這次來到米國,並不單單是專程,為了要來抓我歸案?”

“對不起,這是你不該打聽的事。”熊劍東口氣嚴肅道,“但是劉總經理,要知道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,奉勸你不要心存僥倖!”

告彆了劉涵清,侯意映對熊劍東擔心道:“他會不會,在這兩天裡,找個時機偷偷溜走。”

熊劍東道:“這個倒是很難說。”

侯意映後悔道:“咱們還傻到,剛纔又給他留了錢,正好作為潛逃的路費。”

熊劍東沉思了一下,判斷道:“就劉涵清能主動在德爾跟前,能為我們保守身份秘密的角度分析,以他目前的處境,會接連有好幾天,都在盤算是跑還是留。這就是我為什麼,冇有直接回答他,是不是專程為抓他,纔會來了米國的原因。”

“可是我們到底,該拿他怎麼處置纔好呢?” 侯意映犯起愁來,“抓又抓不得,而放任不管,明顯會有失責的嫌疑。”

“彆擔心。”熊劍東安慰道,“隻要我們以靜看動,冇有盲目到進退失據的地步,總會有一個妥為解決的辦法。再說,我認為從劉涵清那裡,也許可以瞭解到一些與範梨芝有關,對我們有用的資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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