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人間幾回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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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開一幅之後，唐末言隨口唸道：“天上一輪月，人間幾回圓，像這種詩我也能寫得出來，好大一片雪，幾許行路人，樓上你和我，一起去親熱。看我的詩是不是比他寫得還好？”
老闆陪笑著點頭：“那是，那是。”
虞世南的臉氣得更加紅了，明顯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。
唐末言又展開一幅畫：“我的天，這畫得是什麼，鬆樹不像鬆樹，還有這隻大雞，完全冇有任何神態，真是讓人噁心。”
搖頭晃腦地品評一番，唐末言把畫隨手扔到河裡。
虞世南縱身一躍，跳入河裡，大聲罵道：“唐末言，你不懂畫，莫要臟了我的畫！”
“救命，救命！”
虞世南在冰涼的河水裡麵驚撥出聲，敢情這位仁兄不會遊泳。
夏羽看著他求救，趕緊跳入河裡，把虞世南救上岸來，他雖然昏迷了，可還是把畫緊緊握在手裡。
那些畫浸過水之後，一片模糊，損毀了。
等到虞世南醒來時，發現自己睡在一張柔軟的床上，夏羽坐在床邊：“你醒了？”
“剛纔是你救了我？”
夏羽點點頭。
“我的畫，我的畫呢？”
夏羽道：“我給你扔了，那些畫早就壞了。”
虞世南慘然若失。
夏羽問他：“你想不想讓你的畫出名？”
在虞世南昏迷的時間，夏羽打探到佛骨城裡麵有一座金石樓，明天會展出畫展。
“你有辦法？”
太多的碰壁，使得虞世南對於他的畫作早就冇了自信，他與夏羽不過萍水相逢，對於夏羽的能力不是很信任。
遲疑著，虞世南點頭道：“想。”
“好，你利用晚上的時間做三幅畫，筆墨紙硯都縱你準備好了。明天你隻要跟在我後麵，彆的什麼也不用做，一切聽我的吩咐，能做到嗎？”
虞世南考慮一會兒，鄭重點頭：“一切聽你的安排。”
第二天，夏羽拿著虞世南的畫作，來到金石樓。
遠遠地看到三層的金石樓，虞世南反而有些不太自信了，怯怯地問：“我們真得要去那裡嗎？”
夏羽回頭看了虞世南一眼：“怎麼，你不敢去嗎？”
虞世南被夏羽一激，挺胸抬頭，跟著夏羽來到金石樓的前麵。
“對不起，這裡是出名的丹青聖手來的地方，你們不能進去！”
夏羽隨手拋出二百兩銀子，分彆拋給阻攔他們的侍者。
兩人見到銀子的一刹那，立馬兩眼發亮，點頭哈腰地道：“快請進，快請進！”
進到畫展的大廳，一樓已經開抬張掛起各種畫作，賞心悅目。
夏羽依舊拿出一百兩銀子，拋給侍立在大廳中的一名侍者：“去把你們老闆給我叫過來。”
有錢能使鬼推磨，老闆馬上過來，眉開眼笑地乍著夏羽：“不知大爺你找我有什麼事？”
夏羽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，對老闆道：“把你們這裡最貴的展位賣給我。”
“好哩，好哩！”老闆馬上把大廳最中間的展位給夏羽騰出來，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張長條形桌子。
見夏羽舉手投足間花了一千多兩銀子，虞世南不禁在心裡大為狐疑，如果不是夏羽讓他不要問，他早就要問夏羽的身份。
兩人站在桌子後，虞世南正要打開畫作，卻被夏羽一把手按住。
前來觀看畫作的人見到夏羽出手就是一千多兩銀子，私下裡認為畫作必是名家之作。
當下，就有二十多人圍過來，想要看展出的畫作。
夏羽微微一笑：“諸位，要是想看我們的畫作，有一個條件，那就是凡是看的人，必須出十兩銀子。”
“什麼十兩銀子才能看上一眼，這是什麼操作，就是集市上賣花生的，也要先嚐後賣。”
“這規矩真奇葩，我看他就不是誠心來賣畫的，恐怕就是來炫富的。”
“真是的，你就等著到畫展結束，也冇有買你們的畫。”
他們嘴裡說著，眼睛卻不自覺地盯著放在桌子上的三幅卷軸。
“夏兄，你這是意欲何為？”虞世南十分不解。
夏羽斜睨了一眼虞世南：“你忘了，你隻要按我說得做，彆的事情不是你該問的。”
虞世南隻好住口不語。
過了一會兒，又有人來到桌子前：“十兩銀子就十兩銀子，你把畫讓我看上一眼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改主意了，百兩銀子才能看上一眼。”
“什麼，百兩銀子？”那人眼睛都瞪圓了：“你這是坐地起價，像你這樣賣畫，我看誰會來買！”
說罷，那人將銀子收起，又轉到彆的地方去了。
夏羽閉目養神，對於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。
這些買畫的人全是佛骨城，以及臨近城裡的钜富，錢對於他們不算什麼。
但是讓他們無緣無故地掏銀子看畫，他們又覺得是在做怨大頭。
時不時側頭看向夏羽的展位，他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，對方的畫作究竟有什麼出奇之處，連看一眼都要百兩銀子。
眼看著桌前冇有一個看客，虞世南又不免在心裡的想，夏羽真得是來賣畫的嗎？
複雜地看了夏羽一眼，虞世南低下頭去。
又過了盞茶功夫，一個穿著綢緞的商人拋出一百兩銀子：“你的畫讓我看上一眼。”
這下，連虞世南都有些不淡定了，平時求著彆人看，彆人也不看，這下倒好，真得有人拿出一百兩銀子要看他的畫。
淩亂之下，夏羽帶著那名商人來到老闆給他們準備好的一個房間裡。
那名商人仔細地看著畫，瞪圓了眼睛：“我的天呐，這畫真是我見過的最為精妙的一幅畫，與黃東遠的畫作比起來不遑多讓。”
“老兄，你真是慧眼識珠，這幅畫的價值在我看來最少得五千兩銀子。”
“豈止五千兩，一萬兩我也覺得不多！”
“那你看……”
商人眼珠子轉了轉：“我且考慮一下。”
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不賣。
等商人走了以後，虞世南愣頭愣腦地問：“夏兄，我看剛纔那個商人明顯不懂畫，他把畫都拿倒了，怎麼還說我的畫是好畫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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